杨过选择重剑是因为神雕的指点,但对于当时武功驳杂、偏于阴柔而且又断了一臂的他来说,重剑无疑是最好的选择。同时,杨过当时的内功和武学理念都有了相当高的境界,也为他练成重剑法打好了基础。
独孤求败
独孤求败剑冢的四把剑,代表着他剑法的四种境界。
【资料图】
青锋宝剑,锋利无匹,独孤求败弱冠前凭此与河朔群雄争锋。这把剑,代表着独孤求败最初名动江湖时的“直”剑。
所谓“直”,是指少年人剑法初成,血气方刚,无论行事还是剑法,宁向直中取,不向曲中求。追求直来直去,以最简洁有效的杀招击败敌人。
然而,独孤求败行走江湖数年,心性和剑法都得到磨砺后,发现有时候一味求“直”,并不能取得自己想要的效果。在剑法上,他遇到经验丰富的前辈高手,仅凭着青锋之利和直来直去的剑招,已不能取胜。在行事上,开门见山、单刀直入的风格,也往往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。
于是,独孤求败向对手学习,改进自己的剑法,剑招开始生出诸多繁复的变化,行事中也多了几分迂回曲折。这一阶段,他渐渐不再用青锋宝剑,而改用一把柔软如带的紫薇软剑。
独孤求败剑法大变,天下罕有敌手,不免有几分自负,导致在一次对阵时过于轻敌,误伤了一位义士。独孤求败懊悔之下,将紫薇软剑弃之深谷,也开始思索自己是否在“曲”的道路上,走得太远。
此时他已年近而立,在江湖中闯荡十三年,历经大小数百战,以战养战,不但内功大进,且于天下门各派的剑法已无所不窥,堪称一代宗师。
独孤求败发现,无论剑招如何变化繁复,最终落剑之处,仍是人身各处要害,只要封住了这几个要害之处,对手的剑招便会师出无功。同时,只要功力足够,不管剑招如何古拙简洁,对手也无力阻挡。
不久后,云南有大星坠地,独孤求败前往星落处寻找,得百斤玄铁一块。独孤求败亲自打造,并将其对剑法的领悟融入其中,历经七七十九日,终于得到一把独一无二的“剑”。
剑长三尺四寸,剑身厚有寸余,重九十三斤。剑身两侧不开锋,剑尖亦不锋利,而是圆如半球。
重剑既成,独孤求败试练剑法,剑招又变成如少年时般直来直去,简洁无比。然而这种“直”,却比少年时的“直”,高明了不知多少。
少年时的“直”剑,要仗宝剑之利,以最快的杀招克敌制胜。而现在的“直”剑,则是返璞归真,以力破巧,一“直”破万法。至此,独孤求败剑法大成,遂无敌于天下。
当然,独孤求败后来陆续达到了木剑、无剑境界,但因与本问题关联不大,不再赘述。
难成高手
独孤求败如此惊才绝艳之辈,也要经过二十年,才能达到重剑境界,是因为他无人指点,全凭自身领悟。但杨过与独孤求败,又大有不同。
杨过武学天分极高,虽然到十一二岁才开始正式练武,但他所学无一不属上乘武功。比如一开始欧阳锋教他的“蛤蟆功”和逆转经脉的功夫,入古墓后的“玉女心经”、“九阴真经”等等,就连全真内功的口诀,都是寻常人终其一生也难学到。
此外,杨过还学了古墓派的“天罗地网势”、“美女拳法”等外功,黄药师的“玉箫剑法”、“弹指神通”,洪七公的“打狗棒法”等等,这些也都是千锤百炼的绝学。
如果拿独孤求败的三个境界来衡量杨过的武功,那么修炼重剑前的他,可说因为有多位名师指点,直接跳过了独孤求败的初入江湖时的“直”剑境界,而达到了“曲”的境界。
但是,就如大胜关英雄大会后,金轮法王说的那样,杨过虽然身兼多种上乘武功,却杂而不纯,博而不精,如果照此发展下去,难以成为真正的高手。
再一个,杨过学重剑之前,以古墓派的武功为主,但古墓派武功偏于阴柔,并不太适合男子修炼。
像古墓派的入门武功“天罗地网”势,这套掌法绵密无比,练到最高境界,双手上下翻飞,可以困住九九八十一只麻雀。又如“美女拳法”,模仿古代各种美女的美妙韵姿,于婀娜妩媚中克敌制胜。再如“玉女素心剑法”,大胜关外,杨过和小龙女曾双剑合璧,凭借此剑法大败金轮法王。但此剑法固然精妙无比,杀伤力却极为有限。
总之,古墓派的武功的特点,就是困敌有余,杀敌不足。这也就能够解释,修炼“玉女心经”大成的小龙女,在面对没有学到古墓派上乘武功的大师姐李莫愁,仍然不是敌手,正是因为李莫愁对古墓派武功进行了修改(比如用拂尘代替长剑施展玉女剑法,将冰魄银针抹上剧毒)的缘故。
总之,古墓派的武功偏于阴柔,不符合男性阳刚的气质,杨过少年时学学练练还好,但若想凭此成为绝顶高手,可谓难于登天。
重剑大成
杨过武功驳杂,主学的武功又偏于阴柔,因此使他难以臻至绝顶高手之境。然而,不知道是杨过的幸运还是不幸,命运这时让他失去了一条手臂,却获得了进军适合他的上乘武学的机会。
杨过断臂之后,以前所学的很多武功都已经无法施展,或威力大打折扣。比如“玉女素心剑法”中的“举案齐眉”一招,要求一人左手捏个剑诀,右手剑斜刺敌一左腰,一人双手持住剑柄,举剑上挑。而杨过断臂之后,又怎么可能左手剑诀,右手使剑,又或者双手持剑呢?
但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?杨过虽然失了一条手臂,却逼着他走上一条与此前完全不同却更适合他的武学道路,而值得庆幸的是,杨过此时的积蓄已经非常丰厚,为练成重剑法打好了基础。
当初,杨过和程英、陆无双、傻姑等人合力对付李莫愁时,杨过被李莫愁击伤之后,黄药师为其疗伤,由于桃花岛内功路数与杨过所学大为不同,且杨过此时内功也已非同小可,因此受黄药师雄厚内气激发后,杨过打坐吐纳时忽感体内真气充沛,不禁纵声长啸。黄药师自负不世奇才,也要到了三十岁之后,才能达到如此境界。
不久后,杨过从傻姑口中得知,父亲杨康之死果然与郭靖、黄蓉有关,一时间心中都是复仇之意,为此竟不惜救了金轮法王。金轮法王投桃报李,指出杨过所学虽多,却杂而不纯,博而不精,杨过因此也有所悟,欲融合平生所学,自成一家。至此,他武功进步虽然并明显,但已有了自创武功的意识,也为后来练成重剑法做好了思想准备。
尽管如此,杨过仍不自知,当神雕示意要和他过招时,他的第一个选择,就是用第一把青锋宝剑,在遭到神雕“嘲笑”后,才运足力气拿起了玄铁重剑,与神雕过招。
此后数十日,杨过得神雕陪练,又在瀑布中“特训”,日日服食蛇胆,功力大增,终于将重剑运用自如,并发现越是平平无奇的剑招,对手越难抗御。比如挺剑直刺,只要劲力强猛,威力远比玉女剑法等变幻奇妙的剑招更大。这正是独孤求败剑法的第三重境界,由直及曲,又返归于直。
于是,杨过重剑大成,于重阳宫大败金轮法王,武功渐臻至绝顶高手之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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